这事儿得从我上个月翻老舅仓库说起。那天本来想找个旧木盒装螺丝钉,结果一脚踢进个霉味冲鼻的麻袋,哗撒出半袋子毛尾巴——好家伙,全是黄鼠狼尾巴!毛尖金灿灿的,根根硬得像针。我蹲地上琢磨半天,突然拍大腿:这不就是做毛笔头的玩意儿么!
一、黄鼠狼尾巴开刀试验
先薅了三条尾巴泡水盆里。泡足两天一夜,毛腥味混着漂白水味儿熏得我直捂鼻子。捞出来摊在旧凉席上晒,那天太阳毒得很,下午毛根就发脆了。拿剪子"咔哒"剪毛尖时,手一抖豁了口子——三根尾毛废了两根半!气得我对着剩下半截毛骂街。
熬到天黑实在憋不住,把那撮毛按进祖传的松烟墨里搅合。毛硬得扎手,墨汁根本挂不住,写纸上活像鸡爪子刨的。更绝的是洗笔时候,硬毛"啪"地弹回来甩我一脸墨点子。
- 好处:写字力道透纸背
- 致命伤:废毛率太高太娇气
二、羊毛救场惨变鸡毛掸
转头奔菜市场宰羊摊子。卖肉老张听说我要羊毛,愣是白塞给我两大团带血渍的卷毛。膻味儿冲得路过的狗都打喷嚏。回家烧碱水褪油脂,没控制好浓度,煮完捞出来毛全打卷了,活像烫坏的泡面头。
不死心塞进笔杆试试,软趴趴根本立不住。写"永"字一捺直接劈成八根毛叉,水彩颜料顺着毛梢往下滴。更绝的是晾干后,笔头缩成个小圆球,捏着跟鼻屎似的。这玩意儿改造成鸡毛掸子倒是能扫三平米地。
三、后山逮野羊碰运气
上周扛着竹竿网兜溜到后山,还真撞见几只啃树皮的山羊。悄悄靠近想揪尾巴毛,结果老山羊扭头就顶,我蹿上树杈挂了两小时。捡着几撮挂荆棘上的杂毛,灰不溜秋带着草籽。
回家用篦子梳开野毛,掺了点尼龙丝扎紧。这笔头居然出奇听话:
- 吸墨比前两种多一倍
- 写小楷能勾出苍蝇腿细的锋
- 最关键是便宜——零成本!
但说实在的,折腾完才懂为啥笔厂接连倒闭。光处理这些毛就得耗死人:黄鼠狼尾毛十根废九根,羊毛得煮三遍去膻,野毛更得手工挑荆棘刺。超市里五块钱一支的尼龙笔,它不香么?